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保障研究所所长胡宏伟副教授
我从事社会保障领域高等教育,有科研、教育、人才培养、社会服务、知识生产等工作。社会保障这个专业从发展趋势来讲,要从简单的(比如金融)逐步过渡到更多的服务,走向综合保障。在新时代,社会保障专业怎么来回应中国老龄化的发展呢?这个学科已经建立将近30年了,在新的历史时期,怎么在老龄化的社会更好回应各种各样的挑战,做好一个学科?我们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知识生产上、在学术研究上、在人才培养、包括知识传播等方面,我们该做点什么?参加老年人才专委会成立大会,又给了我们更多的提示,就是:在新的老龄化时期,怎么样去做更大的贡献?
《我国典型地区养老服务机构一线从业人员服务能力调查项目》(2018年)研究报告是泰康资助我们的,做了一个全国性的调研,报告已经公开,大家可以检索。
研究目标是关注养老人才的其中一类人才,就是最基层的一线服务者。
调研问题是聚焦他们的服务能力。
项目来源是泰康集团的支持。
分析框架为基于健康教育能力的概率模型、护理性职业技能的综合模型。
把一些关键测量进行了整合,用中国护士的能力框架,结合护理能力的核心评价指标,综合成了一个调查问卷,并且对一些题目做了优化,做了一些试调查。
在全国做了一个比较好的抽样,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随机性。养老机构的类型是非常复杂的,抽样大概有27个城市。包括护理人员队伍的现状、素质能力等方面都做了一个评价。
关于挑战。首先是队伍人才结构方面的挑战,总量需求很大,供给很小。专业性的护理人才很缺,假定所有的失能人员都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照顾,就是一个庞大的缺口。护理人员整体的文化水平、能力水平偏低,在报告中,我们提出了一些综合性的建议。在报告的最后一章,做了非常详细的阐述,整理成三个层次,应对这个问题需要一个体系化的应对方案。
作为公共政策的学者,特别关注宏观层面的制度建设。其实,养老人才包括这些最一线的、常见的养老人才,它的发展需要一个体系性的知识,就像刚才董克用教授讲的,这一类人才需要的不仅仅是待遇,或者说,待遇本身的解决,都需要一个体系化的方案,包括长护制度的建设、老年收入制度的建设、养老金融的建设、人才体系的培养和发展的建设。在中观层面、微观层面都需要很多的调试。
关于养老的制度回应问题,我们做过两次精算,董老师也介绍了联合国的精算,大概的时间窗口期就是2030年以前,所以涉老的这些制度安排、制度建设,在这段时间,其实是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各个领域发的涉老文件多如牛毛,我们管这个叫政策焦虑。为什么有政策焦虑呢?因为从人口结构发展来看,人口总和生育率已经跌到了1.5以下,我们大概只有10年时间,这是一个时间窗口。
其次是体系建设。
最后是资源整合。我的一位同事陈浩老师做了一个研究,估算失能护理的资源投入是不是匮乏的?我们总觉得失能投入的社会总资源是不够的,但是当把所有的碎片化资源加总计算时,发现已经超过了德国上个世纪末的所有的护理保险占人员平均收入的百分比。我们的资源是分散的、碎片化的、分散的,甚至是冲突的。所以,除体系建设外,资源整合应该是未来一段时间整个政策体系、社会体系需要重点去做的。
另外,怎样能够把家庭的普通照料者的专业能力予以提升?他们算不算养老人才?他们的培养对于缓解专业照护人员匮乏可能是根本性的,这也有更多工作要做。